糖炒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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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吴】池中有鸳鸯

阮小七×吴用 人设参考有点杂乱

我的央水小七我好爱啊呜呜呜

部分情节也参考了新水就是

一个脑洞产品 大家看个乐

因为火油的《楚歌》歌词给灵感

看得开心!!


一口锅架在木火上,上面咕嘟着奶白色的鱼汤,里面是一只七八斤重的大鱼,香味飘满了半个院子。

一个老头坐在锅前面,火光打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的,他的头发中夹杂着几丝银白,看来上了年岁,

“听说了吗?梁山又死人了…”

“是吗,这次又是谁啊…”

“听说他们的那个军师,好像以前还做过咱们这片的学究呢,叫吴用的。”

啪!厚重的锅盖砸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给爷闭上嘴!”

那老头冲过来恶狠狠地看着路过的几个年轻人,吓得他们身体抖了又抖。

“错了…错了…七爷。”

阮小七少年在石碣村,因为有二哥五哥的关系,大家称呼他小七。阮小七还是少年回了石碣村,因为没有二哥五哥的关系,大家改叫他七爷。

阮小七有些颤颤巍巍地坐回矮凳上,他神情有些恍惚,也没顾上那锅开了半天的鱼汤。他双手支着下巴远眺那片湖水,水面上还零星有几座渔船。

明明和吴学究来的那日没什么差别。

七爷很少回忆那段时光,尤其当他真正从小七变成七爷之后。那段岁月里的人和面容大多模糊了,想起来让人痛心。七爷有时候不打鱼,可能会坐在船上想,想到那些日子满是血泪,惊醒后吓得他落泪。

没哥哥哄他,他是七爷了。

于是站起身来撑船,让湖上的微风吹眼泪个半干,扯着沙哑的嗓子唱个“爷爷生于天地间。”

七爷就要有七爷的样子。

还是变回过一次小七,在那日分开之后的一个午后。他在船上打盹,突然觉得身下的船一沉。再抬头看是一清道长。

七爷一下子变成了小七,他咧开一个笑容。

“道长!”

“小七!好久不见!”

公孙胜还是叫他小七,这让阮小七都恍惚一下。他拉着道长回家吃鱼,两个人谈天说地,从玄文理学谈到水禽游鱼。两个人极为有默契地避开了一些回忆,以免惹得双方落泪。

阮小七送一清走的时候还是憋不住了,既然是做小七,那么可以直言快语一些。

“道长,去看过他们了吗?”

一清看着远方的水面,眼里平静自若。

“云游四方,看过他们了。”

云游四方,还是好巧不巧地路过了一些地方。

“都挺好的。”一清声音轻轻的,没有那时故作玄虚的声调,这让阮小七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还是七爷。

“还会再来吗,道长…”

“好好活着,小七。”公孙胜没有回答他,他拍拍小七的肩膀,不一会就消失在层层芦苇中了。

在那之后七爷再没见过一清道长。

七爷长叹一声,他搅动了有些熬干的鱼锅,若无其事地把锅端到湖边的桌子上,好像是要大餐一顿的模样。

那碗鲜美的鱼汤端到面前,变得腥臭起来。

阮小七呕了一声,随后才发现那是一声悲鸣。

吴用死了。

七爷痛得有些麻木,他看着水面游来的几只水鸟,乌黑斑驳的羽毛,难看得紧。

“池中有鸳鸯。”

少年时代的阮小七坐在教室中听同样还算少年时代的吴用说过。

阮小七那个时候在东溪村的学堂里念过书,认识几个字,二哥五哥年纪大些他们不那么爱学,时常逃课。自己却乖巧地坐在学堂里跟着教授一句一句地诵读。

教授就是吴加亮。

那时的吴加亮穿着白色粗布的长衫,手里还是摇着扇子,那只手卷着书,在不大的课堂里踱步。教东溪村的孩子们之乎者也。

阮小七也是其中一个,他算不得孩子,因为他不是为了之乎者也,他是为了吴用才来上的课。

许是一些冥冥之中的注定,吴学究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冲他笑了笑。好看精致的眉目舒展开来,眉心一点红痣,显得学究温柔。

“学得很好,小七。”学究下课夸奖阮小七。

阮小七是生在天地间的汉子,却受用这句轻柔的夸奖。他有些害羞地谢了谢学究,请学究去石碣村吃鱼。

又是吃鱼,七爷撇下那碗鱼汤。

学究很快和他们熟络起来,随后还有刘唐一清白胜等人,当然还有学究身后的晁天王。

总之那段时间,小七觉得自己比神仙还要快活得多。学究有时候在石碣村吃鱼划船的累了,便歇在他们这里。

有一日早上,小七醒后看榻上的只有学究,二哥五哥可能出去做了早饭吃。他看学究微松的衣带,冷白的肌肤,小七凑过去在他旁边躺下。

吴学究身上都是书墨的清香。

那日小七忘不掉,因为那日他身下不知为何炙热坚硬。初经人事的小七带着懵懂的羞涩和未知的恐慌在床上翻身,脸色有些微红。到底是把学究吵醒了,他缱绻的眼眉还没完全平整开,见如此窘迫的小七轻声一笑。

学究探手进寝裤中,好像没有骨头的手包裹了那处炙热细细摩挲上面的纹路,修长的手指绕着那处抿过,另一只手在小七身前打转。

少年懵懂的阮小七在这样的刺激下不过一会就释放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在云端一般快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那点白液沾到了学究干净的手指上。

学究没怎么在意,他笑着抽手回来,看着羞红脸的阮小七轻声发笑。

“小七学会了?”

阮小七不明就里地点点头。这样无师自通的快活事小七学得极快。

“小七长大了。”

学究拍拍他,起身拿了套新衣给小七后转身出去了。

阮小七分不清他对学究是不是爱,更多的或许是那种少年对情和美好事物的向往,不过这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后小七欢愉时总会想起学究来,直到他认识朱贵后,这份情意才淡下来。

但是学究不属于自己,小七很早就明白了。那日说要打十多斤的大鱼时,他站在晁盖哥哥身后,满眼的欢喜。

池中有鸳鸯,可是自己是只鱼,哪里配鸳鸯。

再后来遇到了宋江,这个黑矮的宋三郎受人爱戴得很,学究和他越走越近。

学究那时已经变成了军师。

小七冷眼看着他们,有时在梁山上会遇到军师。

“军师…”

“是小七。”

军师拿羽扇轻抚一下小七,笑得好看。小七却明白,军师眼里的小七和别人早就没什么两样了。

小七有点难过,他把这事给掌柜哥哥说。

朱贵抱着他,想了半天说了一句。

“军师是妙人,成大事的人。”

成大事,七爷笑出声来,他捡了地上的石头块砸飞了水面上的几只水鸟。成大事,不还是吊死在了宋江的墓碑前。

后来晁盖哥哥死了,军师难过了许久,整个身形都消瘦下来。那段时间军师找过小七一次,他还是叫他小七,可是颤抖的双手和迷离的醉眼,让小七知道,自己和别人又不一样了。

那晚小七亲了亲军师的侧脸,大着胆子地给他一个安慰。

过了一段时间,军师站在了宋江哥哥身后,他的白衣在黑宋江的身后格外明显,这让小七不得不注意。

但日子越过越不舒心,好在有哥哥们,小七忽视了宋江身后越来越憔悴的军师。

诏安的风越刮越猛,那日夜间小七和其他人去找军师,他们不想被招安。小七没说话,他蹲坐在一旁看着军师瘦弱许多的手腕摇动着羽扇,他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着,面容有些苍白。他轻轻咳了一声,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呢。那一刻,阮小七抬头去看军师,军师也在看他,眼里有点水光摇曳。

可能军师也不是想要招安的。军师那副模样好像让他帮帮自己。

“夜深了,改日再说吧。”阮小七拧了拧眉头,留给了军师一个冰冷的背影出门去了。

直到二哥五哥的离去,这让小七觉得自己这条通天的鱼变成了无处可去的泥鳅。他站在水边把通天的悲伤转化了些恨意分给宋江,如果不是他要招安。

吴用来找他,他穿黑袍,裹得严实。阮小七没看他,他看泛着波纹的水面,想起村里说的生命线的事情。

自己或许命不久矣。

军师咬破手指的时候瘦弱的身躯抖动了一下,他指尖的血半沾染在他的薄唇上,极具诱惑力。阮小七发愣被军师指尖触碰掌心的熟悉感所打破,他看着那道长长的血痕沿着掌纹向后延伸。

那只手要离去,阮小七翻过来手心捉住军师的手指,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舔舐了他刚咬破的指尖。感受军师轻微的战栗。

“你要好好活下去。”军师从来不在乎阮小七的造次,他自若地收回手来真诚地说。声音有些冷,也有些发抖。

阮小七没说话,他回头看那片湖水,几只水鸟摆动着翅膀落下。灰黑的羽毛,不是鸳鸯。

再回头来军师已经离开了,他的身影更瘦了一些。

最后一面是小七穿衣跑马后,皇帝让他回石碣村打鱼。阮小七心里畅快,同行的兄弟大多不在了,他也想回到最初的那片还算干净的水面。

离开的时候仅剩的几个兄弟都来相送,阮小七朝着红袍的公明哥哥拱了拱手,却说不出话来。

吴用却拉着他,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有了些真实的欣喜。

“小七,你是属于石碣村的。你要好好活着。”

阮小七恍惚地觉得眼前瘦了一圈的吴用和那日跟着晁盖的吴用重合起来,到底都是吴用,但还是不一样了。

阮小七想说,你也属于东溪村。可是他没说出口,他站在公明哥哥身后。

“你们再来石碣村,我打大鱼给你们下酒。”

大鱼,大鱼。眼前鱼锅里的大鱼已经凉了,七爷却再无心动筷子了。他嘴里哼哼着渔歌,觉得一辈子过得也是有些滋味的。到底是什么都经历过了,也不枉活了一遭。

七爷很想得意些,来缓解自己心头隐隐的痛楚,可是他就是笑不起来。吴用死了这个消息是一根倒钩的银针,和钓鱼一样的道理,剜剖自己的心头肉。水边的芦苇丛里游来一波新的水鸟,有两只贴得亲密,羽毛也好看。

七爷想这就是鸳鸯。

“池中有鸳鸯”,吴用说的。鸳鸯还在,吴用死了。

七爷长舒了一口气。

他这生叫过吴用各种称呼,学堂上的教授,少年的学究,梁山上的军师,还有动情时的加亮。可是这个人从来不属于自己。

谁能和吴用配鸳鸯,七爷看着你侬我侬的鸳鸯想。吴用自己不是鸳鸯,也就不需要配鸳鸯。

吴用爱过晁盖,信任过一清,辅佐过宋江,启蒙过自己。可是吴用不属于任何人,他不是鸳鸯,他是孤岛,上面是艳丽的花和水生的草。

七爷没有再打扰那对笨拙的鸳鸯,池中有鸳鸯,是吴学究教给自己的美好。

这份美好是属于那个白衣学究的,也是属于那具冰冷的吊在树下的身躯的,没什么差别,都是吴加亮。

他颤巍着身子回屋去,桌上的鱼锅早就冰凉了。七爷老了,他昏昏睡去,梦见自己和二哥五哥打鱼,学究在岸边吟诗。低头一看,清澈的池水,池中游过一对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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